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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5-08-02 14:25 |
第二回几乎把菜单上的菜点了个遍,太多了。如有记岔,欢迎批评指正。 ——今天的编辑 门牙 这家店,我一周内去吃了两次。第一次,2个人。第二次,8个人。好吃与否,一目了然。
头回吃完结账时,我顺嘴问老板儿,你的烧烤到底属于云贵哪个派系?他答得甚是松弛:云、贵、甘,都有点儿吧! 老板儿2018年就在做烧烤。那个时候远在新都,大丰。鼎盛时期,足有七个门面。后来转战西门,隐于蜿蜒慢调的营门口。
招牌上开门见山点出特色:烤牛肉。脚跟脚吃了两回之后,我发现,这家小店的好吃,才远远不止烤牛肉。
走进这家店,纯属一个深夜饥肠辘辘的偶发事件。 当时也是好久没吃过烧烤了,一屁股坐下,扫码点单,眼大肚皮小地把自己想吃的都丢进去,一看:270元。意识到肯定吃不完,遂又忍痛将菜品减半。 当时已经很晚了,又坐的户外。几串烤肉吃下来,只一个印象:新鲜,细嫩,甜辣张弛有度,各占半壁江山。 主观判断它属云贵,完全是因为这盘需要单点作为点缀的蘸水。小小一个搪瓷盘,藿香成碎,折耳根切段,一整个铺满。
撸一串肉入内裹蘸后入口,先是细如香氛的木姜子味作序,再来是清爽的藿香和折耳根,中段是甜酸得宜的糖醋味,末了,在结尾处归到一丝辛辣。 作为烧烤蘸料,最完美的便是在不打破其原汁原味的前提下,又让它在另辟蹊径处更显活色生香。这一盘,我打满分。
匆匆一顿之后,没点上那一半的菜,就一直搁到心头。一周后,正逢朋友三四一聚,便火速将老板儿只能摆下两个小方桌的室内占领。 这一回,八个人,菜单上的菜,像是游戏开启新地图一般,须尽欢。
一墙之隔,即是老板儿秘密生产美味的厨房。 服务员小哥从冰箱头拿出新鲜的肉串,那边,烤架上的搪瓷盅子咕嘟作响。老板儿戴了线手套,迅速揭盖查看——来自大西北地区的“缸子肉”,已香得冒烟。
冰箱之下,置有筐篮。老板儿善用香料,也不是什么好了不起的秘密武器,随便你看。
第一波上桌的肉串,有招牌的炭烧辣子牛肉串、湿辣牛肉、猪五花和牛舌。 折耳根蘸碟和开胃拌海带丝是一起上的。我当即给朋友推荐:这个毫不起眼的海带丝,都好吃。
第一口必吃原味。炭烧辣子牛肉看起有几分像我们小学学校门口卖的那种电烤肉串儿,颜色偏深,外焦里嫩。
细碎但分明的茴香瞬间把味觉拉到新疆,扎扎实实的牛肉颗粒,经铁架炭火这么一炙,油滋滋的焦香,又像是当即坐上一列开往云南昭通的列车。 湿辣牛肉,配有专门的湿辣蘸酱。之前了解到的湿辣蘸酱,多属于湛江烧烤的吃法。
原版酱料的制作上就各有偏好,南瓜、花生酱、黄椒酱、小米辣等作底,灵魂汁子浇给,顺到嫩滑的牛里脊纹理,将那种肆意猖狂的辣,蔓延至每一条沟沟壑壑。 肉串中,我个人比较喜欢的是猪五花、牛舌和胸口油。
猪五花白白净净,吃起却是一口一个细韧弹牙。牛舌的厚薄,正合适一口一个,独特的纤维感,紧实而绵密,恰到好处的淡淡烟熏味为其增色,无需任何调味,便是人间独一味。 胸口油不宜太多,适合在最饿的时候,一串撸到底。丰沛的油脂跟随齿间的切割果断爆 破,每一口都像是放火炮儿一样欢腾过瘾。 第一轮烤串儿光盘见底时,缸子肉来了。刚一开盖,朋友脱口而出:老板儿再来一盅!这么肉香满溢的一缸,绝对不够。
只见大红双喜的搪瓷缸子里,红、黄、白三色萝卜三分天下,牛排骨瘦多、肥少、带筋,汤色清亮,不油。 两三瓢分了半碗尝。牛肉就是最原始朴实的本味,瘦而化渣,连筋的部分,又瞬间把口感从软烂切换到满满胶原蛋白的黏糯。
这么热的天,这碗鲜美醇厚的汤并没有显得多余和累赘。反而是在烤串儿与烤串儿的接驳处,用一种在大西北露营的洒脱,让人清口歇脚。
下半场的烤串儿,是从老板儿发小红葱的桥段开始的。资格的东北小毛葱头,人手一个,“你吃嘛,不冲”。 我和朋友@淑华 因素来爱用红葱做鸡煲,便没有排斥,剥开就吃。 确实没有普通洋葱那种凶悍的辛辣刺激,反而如涓涓细流,将一丝清爽的微甜,传送至味蕾深处。
然后我找到了它的最佳食用方法:一口红葱,一口肉。结果便是:原地升仙,一把不够。 这半场,吃到的小份菜和碳水居多。 锡纸烤的鳝丝和莴笋尖,用脆哨稍加点缀,扯起了贵州的黔字大旗。不要看它轻轻浅浅,吃起却是满桌数一数二的辣。
碳水组团主要是洋芋粑粑、烤油饼和烤梅干菜饼。 洋芋粑粑的火候把握之精准。外皮的酥脆,薄如蝉翼地将内里早已化作泥浆的土豆完全包裹,用筷子挑起一坨,蘸点儿海椒面儿,一抿,满口翻砂。
油饼也是和新疆挂的烧馕有异曲同工之妙。相比之下它烤得更干也更薄。上面密密麻麻的白芝麻已经被高温唤醒,温暖,深邃。 梅干菜饼,有点儿像是市面上梅干菜饼的mini版,经过了炭火的规训,它来自于面食基因的肉头被削减,取而代之的,倒是有一种吃薯片的咸香酥脆。
点菜的时候,我随手点了一个“活珠子”。心想我们八个人,总有一个好汉不怕尝鲜。 真正等毛蛋登场,所有人略略发怵,又迅速把好奇拉满: “好不好吃?” “恶不恶心?” “啥子味道?” 朋友剥了蛋壳,撕下薄膜,蘸了辣酱,三口消灭一个。只说一半是鸡肉味,一半是鸡蛋味,鲜美多汁,没那么可怕。
越吃到后头,我越有点理解老板儿开头那句“都有点儿吧”的意思。 在烧烤这件事上,这家有自己独一套的审美。啥子都想来点儿,便依了自己的性,取各家之长。 不似别家那样浮于花活,只求以各派之精髓,带你的味觉走出四川,去云贵,去新疆,去甘肃,去淄博,去东北……
就好比你东邪西毒南帝白丐,我左右互搏,中神通。多,杂,但精。
吃得差不多,见服务员小哥进来,蹲在冰箱下面的泡菜坛子旁边捞藠头儿。我问他,老板儿这是又准备做啥子新奇又讲究的菜? 小哥是个老实人:我们准备吃饭了。这是捞来下饭的。
只见他将一双干净筷子伸进玻璃坛中,数起数起捞出几个白嫩饱满的藠头,又稍搭了两个野山椒。精巧,又略略有些讲究。 临走,里间的烤串儿还在飘烟冒油,外面架子上的缸子肉依旧热烈沸滚。 几巡酒肉,从南吃到北,皆是美味。几串牛肉,从生涮、烧烤到慢炖,安排精细,吃得明白。
也就难怪夜深,这家店外尽是三五一桌,推杯换盏的夜游神。(call back请戳: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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