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 厨爹 | 2020-08-11 16:55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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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长时间没跟大家聊新片了，最近刚好看到一部来自俄罗斯的现实主义佳作。 其关注的社会焦点我们再熟悉不过，但看完却让人不寒而栗——《碰瓷者》。  男主患有极其罕见的先天性无痛症，一般来说这种病症的人寿命很短，因此男主在出生后，就被母亲抛弃了。 幸而被孤儿院的女医生发现，把他捡了回来。  由于感觉不到疼痛，他成了同伴中的异类。他们经常会玩一个捆绑游戏，以此来测试男主对疼痛的“抵抗力”。  一天，母亲突然出现想把他接走。 尽管没有得到院长的许可，但男主还是偷偷跟母亲溜走了。  男主第一次拥有了自己的房间，母亲还做蛋糕给他过生日。 平时在家里，母子俩也是大大咧咧、毫不拘泥于小节。  这其实是一次碰瓷—— 因为感知不到疼痛，只要做好防护、找准角度，跳起来用背撞击车窗，男主就可以靠伪装受害者来捞钱。  因为他的母亲是专做碰瓷生意的“皮条客”，背后有个强大的团队和成熟的碰瓷模式。 他们专挑那种开豪车到夜店消费的中年男人和富 婆，趁他们喝醉离开时，在没有路灯和监控的地方下手。  然后直接开车拉着男主到医院，在买通好的医生那里，开具伤情认定证明。  两名律师是一对情侣，一个担任男主的原告律师，一个担任“肇事者”的辩护律师；   一场蓄谋已久的庭审大戏，便如期上演了—— 交警和医生是现成的证人，情侣档律师一个慷慨陈词，一个没有异议，二人眉来眼去地唱双簧。   最后就是车主赔偿、瓜分赃款、酒吧狂欢……堪称一条龙式的碰瓷产业链。   有一次，他们盯上了一条大鱼，男主按照计划飞身撞车，结果却扑了个空。  也是在这时，男主才意识到自己不过是一个赚钱工钱。 他用命换来的钱，自己也只能得到个零头，一旦“犯错”引人不满，还会被克扣“工钱”。   一天在法庭上，男主故意说错话，差点把生意搞砸，结果又引来了交警的痛骂和殴打。   他下定决心，不再做碰瓷者了！  当初他那么期待离开孤儿院，正是因为缺乏母爱和家庭的温暖。 虽然和母亲度过了一段快乐的时光，但从母子间扭曲的关系也能看出来，母亲对男主没有一丝真正的感情。 她对男主的亲昵与爱意，显现出来的，也只是赤裸裸的控制欲。   在法官的晋升酒会上，当母亲性感热舞、引来大批男人驻足时，她又唯独“选中”男主共舞，还说男主拥有超能力，是自己的超级英雄……  不如说是“钞”能力但所有这些，都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错觉。 男主第一次失手后，母亲就露出了冷酷刻薄的真实嘴脸。   从一开始，她就只是把儿子当成了不知疼痛的赚钱外挂。  能把碰瓷当成生意，做成有警察、医生、法官全程参与的产业链，官僚的腐败程度可想而知。 不仅如此，这些官僚还不是收受贿赂的从犯，而是利用职权互相勾结、主动实施犯罪的罪犯本犯。  我审我自己更恐怖的是，影片多处细节都有暗示：男主并不是第一个被他们利用的受害者。  利用别人的身体去碰瓷，本就是视人命如草芥的恶行。   片中知法犯法的法官，还升职加薪得到了表彰，真应了那句“杀人放火金腰带”的讽世俗语。  全片只有短短90分钟，但包含了巨大的信息量，完全是以“碰瓷”为切入点，牵一发而动全身地扯开了俄罗斯社会的遮羞布。 各种各样的社会弊病，在片中一览无余。 比如，弃婴事件并非少数个例，片尾又一个婴孩被遗弃，暗示着新一轮的循环开始。  网上随手一搜，映入眼帘的数字就触目惊心，俄罗斯每年有十数万的儿童成为孤儿，其中只有很少一部分能够被收养。  对此，片中有一个意味深长的细节——在发现男主之后，女医生跟众人讨论说，希望是个男婴，因为这样才会留下来。 言下之意，如果是女婴的话，命运便不得而知了。  细思极恐在影片最后，无处可去的男主，再度回到孤儿院，被院长热心接纳。 应该说，影片对孤儿院这个充满人文关怀的福利机构，是带有敬意的。  拿男主来说，他对自己碰瓷讹诈的犯罪行为本身，没有法律和道德概念。他之所以离开，是因为身体上的伤害，以及对母亲的绝望。 这也说明孤儿院并没有，或者说没能力对收养的孤儿进行有效的教育，为他们长大进入社会打好基础。 这一方面完全限制死了这些孩子的命运，另一方面也给自己增加了负担，许多孤儿在长大后，仍然无法自食其力、融入社会。  在男主的幻想中，他曾无数次看到自己被同伴们的绳索挤压得身体爆炸。  或许他的内心早已千疮百孔，只是无处可诉罢了。  但在我看来，影片结局的妙处，正在于其发人深省、力道千钧，却又模棱两可的多意性表达——  虽然它暗黑而悲凉，但欲言又止的开放结局，又让人不至于陷入绝望。即便对于像男主这样再次跌入谷底的人来说，明天也会是新的一天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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