栾川:山水间的“牛”生活
从繁华的上海来到豫西的栾川,仿佛进入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。这里没有高楼大厦,没有繁忙的街道,只有连绵起伏的山峦和清澈见底的河流。然而,正是在这片看似平凡的土地上,生活着一群有着独特魅力的人们。
一、豫西的山坳里,藏着个“活山水”
从上海虹桥站出发,经过长途跋涉,终于抵达了栾川。这里的景色与上海截然不同。豫西的山不是南方那种被修剪得秀气的丘陵,而是生猛的、带着野气的山。石头棱棱角角地露着,树木在石缝里顽强生长,绿得能滴出水来。
县城就坐落在群山怀抱中,伊河穿城而过。两岸的楼房不高,白墙灰瓦,墙上挂着辣椒串和玉米棒子,仿佛一幅生动的画卷。走近一看,墙上的砖缝里长满了青苔,河岸边的石阶被踩得发亮,这些细节无不透露出岁月的痕迹。
在街边买了一块酸浆豆腐,卖豆腐的老汉戴着蓝布帽,手背上满是皱纹。他自豪地说:“自家磨的,酸浆点的,城里吃不着。”豆腐的味道果然与众不同,豆香中带着一丝酸味,这种“土劲儿”让人难以忘怀。
二、山是靠山,人是活人
在栾川待了几天后,我发现这里的人们和山一样,有着一股子“牛劲儿”。这种牛劲儿不是蛮横,而是把日子过瓷实的本事。
去老君山那天,遇到了一位挑山工。他肩上扛着两筐水泥,走得比我还稳。我问他:“这一趟得走多久?”他笑着说:“习惯了,俩钟头吧。”看着那沉重的水泥筐,我不禁佩服他的毅力。
后来在重渡沟遇到一位开民宿的大姐。她的民宿位于竹林深处,白墙黛瓦,院里种着月季和薄荷。大姐以前在城里打工,后来回到老家开起了民宿。她告诉我:“刚开始啥也不懂,跟人学砌墙、刷漆,手磨出了茧子。”如今,她的民宿已经成为游客喜爱的地方。
三、土里生的文化,比钢筋还硬
栾川人的“牛”,不仅体现在他们的生活中,还体现在他们对传统文化的坚守上。
在陶湾镇的一个古村落,我看到一群老太太在村口编竹筐。她们的手艺传了几代人,编出的筐子细密又结实。一位头发全白的老太太说:“这手艺不能到咱这儿断了。”旁边的大嫂也表示:“这是咱山里人的根。”
晚上在县城的夜市,遇到一位唱坠子的老汉。他坐在小马扎上,手里的坠胡拉得呜呜响,唱的是三国故事和山里的日子。周围围了一圈人,有年轻人举着手机拍摄。老汉说:“不图钱,就图个乐,让年轻人知道,咱栾川不光有山,还有这老玩意儿。”
四、上海人的“巧”,遇见栾川人的“拙”
在上海生活久了,习惯了城市的“巧”。高楼要建得巧,生意要做得巧,日子要过得精致又精明。而在栾川,人们更信奉“拙”——山要一步步爬,活要一件件干,手艺要一辈辈磨。
在伏牛山滑雪场,我看到一位教练耐心地教小孩滑雪。他说:“急不得,学这玩意儿,就得耐得住摔。”这让我想起了上海的培训班,家长们总是希望孩子能快速出成绩。而在栾川,人们更懂得“慢”的道理。
临走那天,在伊河边遇到一位钓鱼的大叔。他坐在小马扎上,一坐就是一下午。我问他:“钓着鱼没?”他头也不抬地说:“钓不钓得着不重要,坐这儿看看山,听听水,心里舒坦。”
五、不吹不黑,这“牛”里有真滋味
回到上海后,栾川的山水依然在我的梦中晃动。有时候走在外滩,看着江面上的游船和对岸的灯火,我会突然想起栾川的星空——那星星密得能砸到人,山风一吹,满耳朵都是虫鸣和树响。
有人说,现在的旅游文章不是吹上天就是踩下地。但我作为一个上海人,在栾川的经历让我只想说一句实在话:栾川人是真的牛。这种牛不是因为他们做了多么了不起的大事,而是他们把一方山水守得有滋有味,把老祖宗的智慧活得明明白白。
他们像山上的石头,看起来普通却经得住风雨;像地里的庄稼,春种秋收,活得踏实实诚。城市里的人总想着往远方跑,其实远方的“牛”,从来不是靠喊出来的。只有像栾川人那样脚踏实地、手攀青山,才能把日子过成别人眼中的风景。
不信?你去栾川走一趟,看看那山、看看那人就知道了。